跟苇子和米儿约好,中午在捷农咖啡碰头。我早到了几分钟,找卫特儿叫了杯热珍珠奶茶,缩进沙发的阴影里,听如水的音乐在耳边流淌,等那两条鱼儿上钩。
奶茶还没上,苇子便来了。他从门口闪进来,我就认出了他。伸着脖子东张西望,正想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从阴影中探身出来,打了个响指,他讪笑着在对面坐下,第一句话就说:“嗬!从大城市里过来的海派猪头妹,装束都跟从前不一样了嘛……”说实话,暗地里对他的恭唯不屑加嗤之以鼻,因为连我自己都讨厌这套假淑女的装扮,平日里穿惯了长裤休闲鞋,冷不丁换了长靴及膝裙,水桶身材的缺陷夸大两倍,为了使言行和衣着一致,还不得不装模做样扮斯文,尽量捏细嗓子笑不露齿。K,这可不是真的我。
我眯着眼假笑着听苇子拉稀般地说话,心想如果这个屎人敢象在网上那么放肆地讲屁话,我就把一记右钩拳送到他的左下巴上,让他脱臼后记得,以后在姐姐面前要夹尾巴守规距。谁知这厮揭掉网络的皮后,本来面目还不算太欠扁,跟前些日子在网上惹到我冒火时判若两人,加上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模样又象极我哥哥,所以暂时放弃打爆他的头的念头。帮他叫了杯跟他肤色很搭的巧克力珍珠奶茶,我们的谈话在一片详和的气氛中进行。
这时,米儿风风火火夹带着一阵冷风从门口冲进来。我们夸张地尖叫着,象斗牛般对着撞过去拥抱在一起。我就势跳起来腿象章鱼一样环在她腰上,这种拥抱姿势是我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这丫是虐驴中的野驴,体质超好,没事儿就窜嵩山爬楼尖练腿,经得起折腾。刚把我放下,她的机关枪就开炮了:“我从荥阳婶婶家专门赶来,就为见你一面。坐我妹妹那四处漏风的车来的,冻死了。婶婶不让走,我撒谎说最好的朋友从美国来,明天就要走了,而且一走三年,以后很难见到!”哈哈,没想到她还会满嘴跑飞机。
我们三人坐下来,喝着珍珠奶茶,其实说什么已变得不重要。冬日郑州的正午,窗外朔风凛冽天色灰淡,咖啡厅里暗香飘浮光影迷离。我心中暖流涌动,有种幻觉仿佛自己从未离开过这里。大多数朋友都已出行,不在郑州,很难得他俩能从远方赶来郑州见我。
感动归感动,午饭还是要宰他们滴!附近小吃店炒凉粉的香味勾得我口水直流,我们决定直奔那里。苇子和米儿合伙买了凉调米皮儿、土豆粉、炒凉粉和煎饼果子,满满地摆了一桌子。这可是我吵吵了很久要吃的东西啊!口水啊,尽情地流吧!只恨自己眼大肚皮小,一碗米皮儿就塞到胃撑肚圆。炒凉粉色香味俱全,苇子很细心地买了两家不同口味的来,再撑也要吃。这个春节最爽的就数这顿了!
下午,我们沿街闲逛。穿过郑大寂静的校园,苇子指给我们看他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一边感受深冬刺骨的寒凉,一边给飞鹤发短信。郑大东门格莱美KTV厅里,见到飞车赶来的飞鹤。虽然在网上彼此已熟识,但毕竟第一次见,还属生人范畴之内。我知道自己虽在熟人面前大大咧咧疯疯颠颠,但一见生人仍会有脸红心跳血液逆流口齿不清神智晃忽的毛病,所以用余光瞄了他一眼,再不敢正视,省得犯病吓到人家。格莱美包间已满,我们决定转移阵地。飞鹤驾车带我们到欢乐时空KTV厅,包了个大间,让卫特儿把暖风开到最大,歇斯底里的嚎叫正式开场。
音乐响起,飞鹤一首《七里香》唱得如同周杰伦的原声。那一刻,我几乎有爱上他的冲动。可仔细一听,背景音乐里有细若蚊哼的杂音,原来丫的只是放了原声跟着哼哼罢了,切~~~,强烈BS!
留他们三人在房间里嚎叫,我借了飞鹤的车去哥哥家送买给他的衣服。回来路上老公打电话说他的聚会已结束,在嵩山路上。正好,去接了他一起到欢乐时空。这时,少棠和原野也来了,人多立刻变得热闹起来。飞鹤再唱时认真了许多,发如雪凄美了离别焚香感动了谁,原来丫的声线超好,唱功不逊原声。米儿也字正腔圆唱得有板有眼,只有苇子再活一百年再活一百年地叫得人抓狂,我顺手扔了个餐牌过去,他马上收声装内伤,哈哈,笑死人啦~~~
等飞鹤坚持结过帐后,我们转到隔壁的百鹤园飚晚饭。席间虞美人和格桑大哥也赶了过来,吃了什么说了什么如同在梦中,只记得大家热闹地高谈阔论,只有飞鹤假模假样一言不发装圣人蛋。如今坐在这里敲字,一张张笑脸组成最真实的记忆,这些记忆将陪我度过在上海的每一天,直到下次见到你们——我最爱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