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紧了发条的半机械青蛙欢快地蹦达着。它不知道,当发条松后,动力消失,无人再来为它拧紧那根生命的弦,那它将会永远一动不动,直至生锈、被遗忘、被丢弃。
隔壁邻居家的小男孩拥有了新的玩具,便将这只被淘汰的发条青蛙送给了我。一并送给我的,还有一支只有七个音孔的小口琴。绿色的青蛙,黄色的口琴,得到这两件半旧的玩具时,我甚至因为爱玩具而爱上了邻家这个家境优越、长相丑怪的七岁男孩。
失宠的玩具易了主,重新获得新主人的宠爱。我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包着它们放在枕边,出门随身携带。遇见小朋友,便拿出来上紧发条,把青蛙放在地上看着它蹦,吹一吹口琴,发出很清脆的韵律。能被其他小朋友羡慕,原来是那么地令人满足。
……
我坐在九度空间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回忆起五岁时的童年,回忆起那只绿色的发条青蛙。我想,如果它有生命,那它是否会记得新主人对它的宠爱,远远胜于那个丑怪的富家男孩?
舞台上,卡布在尽情演绎着一首久远的年代里曾流行过的歌。我总喜欢闹中求静,也喜欢听卡布唱一些怀旧的老歌。握一罐冰啤,让冰凉的罐体紧贴我发烫的脸颊。冷眼看繁华,每个人在自己的舞台上都是主角,而在别人的世界里,你也许轻若微尘。
发条青蛙如今早已不知去向,它曾给我的童年增添的那抹绚丽色彩,也早已陨落。
今日,写于郑州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