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皓村,依稀初恋和寄居蟹
尽管十一长假的出行计划早就由领队feelwell和风拟定下来,同时也把方案大致传达给每个队员,但对我这个方向痴来讲,还是一脑袋浆糊,直到30号晚上出发时也不知道我们要去的确切地方。
十七座的全顺车载着我们十二名队员,一夜颠簸。
十一的清晨一早醒来,车窗外吹进夹着淡淡腥味的海风,我们已到了福建霞浦。这令我和Aiming同学颇感意外,因为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来到了他初恋女友的家乡。我极力怂恿他联系那个当初弃他而嫁入豪门的拜金女,实际上我内心是非常感谢她的,如果没有她当初的放手,这支积优股也不会成为我的老公。根据蝴蝶效应,历史将会改写,或者积优股也将不会成为积优股。
短信发出后,一条三字回讯“你是谁?”之后便杳无音讯。时过境迁,人面桃花,时间的洪流将初恋冲淡为一杯清酒,穿肠而过,若干年后,味道是甘是苦已了无痕迹。
清晨,霞浦三沙镇,紧临海滩的小皓村披着霞光,醒来的很早。我们在村民好奇的眼光中沿村中小路穿过,看到早起的村民或织网,或谈天,渔民的生活并没有我想像中那么艰辛困苦,反而呈现出闲适和安逸来。
村中这条小路直通滩涂,路两边竹片围成的栅栏上缠绕着不知名的藤曼植物,各色花瓣的小野花开在其间,星星点点,连成一片。
滩涂边卧着的一群狗阻挡了小铭、Aiming和我的去路,三个怕狗的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队友向更远处的海滩前进。
小皓村的村民靠捕捞、腌制加工虾苗,祖祖辈辈地生活在这里,已有300余年的历史了,滩涂上到处可见用于养殖而围起的浮标竹竿。
我们三人返回车上等候。Airy捡了两只小寄居蟹来给我,可怜的小东西紧缩在贝壳里紧张得晕车了,吐了几滴海水出来,害我一路上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用手掌平托着照顾它们,直到把它们扔回我们住的江滨公寓门口那条汇入大海的河里。
一切安顿好后,我们绕到公寓附近的一条小街上吃早餐。队员天歌是福建人,所以对当地小吃很熟知。她请我们全队人员吃了比较有特色的锅边儿,汤的味道有点象上海的馄饨汤,还不错。
后岐村,古树和鸭笼
福清市渔溪镇后岐村,背山面海,是一座余留了原始气息的现代化小渔村。村中一棵古树老枝嫩芽,盘根错节,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也不知道见证了多少的风风雨雨。山顶的寺庙传来颂经声,大概和尚们在忙着做一场法事。绿树掩映中的寺庙只露着雕镂的檐角,有轻烟升腾在其间。山脚下,村落边,古树在隐约的香火中婆娑着枝叶。
村里的孩童开心得一路尾随着我们。这里家家都养着成群的鸭子,渔家门前的石板路上撒满鸭屎,鸭笼隔空架在路沿和海滩的落差处。这使得有洁癖的木鱼18超级不爽,再加上她讨厌乌里哇啦的颂经声,所以汲着拖鞋皱着眉头一付痛苦难耐的表情,哈哈。
码头边,破旧的渔船和木筏凌乱地停靠在岸,渔民忙碌的身影在渔船里闪进闪出。
高罗海滩,苍凉夜色
从后岐村出来,我们直奔长春镇的高罗海滩。
霞浦的海岸线蜿蜒曲折,有外浒、大京、高罗、吕峡四大沙滩。而素有闽东夏威夷之称的高罗海滩名气较响,全长2800多米的U字型海滩宽阔绵延,缓缓切入大海。只可惜我们走错了路,天黑透时才到达。这时的海岸边已是黑乎乎的一团,但游人却还未散尽,时而还有照相机的闪光灯东一处西一处地闪烁着。居然还有人盘坐在细沙上用笔记本上网。
海浪在不远的前方翻滚而来,拍打着沙滩,黑暗中我们靠着头灯的亮光向前走去。赤了脚,把鞋拎在手里,海风吹来咸湿湿的潮气,细沙轻柔地包裹着双脚,柔软从脚心处传来。虽然看不到云卷云舒潮涨潮落,但此刻,我们的心却宁静无比。我已不像在嵊泗阳光普照下的海滩那样疯张,而是由着老公轻挽了我的手,静悄悄地迎向海浪。不知不觉中,脚下的细沙润湿了,海浪也随之拍上脚面。浪花一层层卷来,再一层层消退。星夜下,远方黑色的海平面融入苍穹,近处微微泛白的浪花轻抚我们的脚。我想像着整个海面如同一块有着层叠荷叶边的黑色的巨大幕布,这幕布后一定是众星云集,正在上演着一出出精彩的舞台剧。
涛声过处不觉寒,夜色苍凉已是秋。
海盗船,兵哥哥和三袋弟子
一切按领队feelwell计划方案进行。去往台山列岛的渡轮一天一班,停靠在秦屿码头,我们要赶在正午十二点准时发船前到达。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这个方向痴给传染的,我们不停地走错路。好像风的GPS在这鸟蛋大的地方也失去了作用。车子驶进拥挤的小市场,七拐八拐地迷了方向。窄窄的市场街人车混杂,当地的摩托车和三轮车如群蝇乱飞,有时候被堵得水泄不通。队员苹果树只好下车,一路帮着司机师傅清障。
总算是赶在开船前上了船,船老大哑着嗓子跑前跑后地张罗着。这破渡轮跟加勒比的海盗船在破烂程度上有一拼,即使驶到海中心无故沉了也不会有人奇怪。在我们上船之后又来了一群身着迷彩的可爱的兵哥哥,这使得我们队里个别单身女性眼睛发亮,哈哈。
我站在甲板上,冲着往上扔迷彩包的兵哥哥搭讪:嗨,要我拉你上来吗?小兵哥哥红了脸说不用。哈哈,真好玩。后来知道原来他们是台山岛上的驻军,今天是迎接了一批新兵上岛,这渡轮是他们按年付费包下的。
整个渡轮挤满了人,我们的背包和兵哥哥们行李全部都塞到甲板下的船仓里。松缆绳,起锚,开船啦开船啦~~
起初,我们小分队的成员全都挤在船尾的二层甲板上,招了雇佣兵一起杀人,游戏玩得热火朝天。可是没多久,风不平浪不静的海面象摇筛盅一样颠簸着这艘破船,把我们这群旱驴颠得一个个象搁了浅的死螃蟹,全都耷拉了爪。有了嵊泗呕吐的经验,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呕吐是难免了的。脑袋昏涨的同时,我还不忘观察周围的同伴们。FW、风和七哥全都蔫坐在地上,一个个脸色腊白象临产前的大肚婆。Lucy、代笔、木鱼18、小铭和天歌五个美女也顾不得保持七哥所要求的矜持状态了,很奇怪他们这些吃了晕船药的和我这没吃的情况基本差不多嘛。只有苹果树、airy和Aiming三人坐在一边狞笑着看我们的洋相。于是呕吐帮成员们决定,如果他们不加入我们呕吐队伍的话,上岸后打也要打到他们吐为止,哼哼!
上船时船老大给每人都发了呕吐袋,船开一个多小时后,盛大的集体呕吐事件终于爆发了。场面何其壮观,船舷上、甲板上,呕吐帮的队伍不断在扩大,连小新兵哥都吐得七荤八素的,到处都是转着眼珠、惨白着脸、半死不活的呕吐帮弟子。
我一口气连吐三袋,第三袋是黄色的胃酸,简直帅呆了。Aiming同学手忙脚乱地照顾我,混乱中看谁手中有袋子就抢来给我预备着。与此同时,我们不停地问船老大,船何时才能靠岸?船老大看看手表,蒙骗我们说一小时后。
三个多小时后,船靠岸,脚踏实地真好!我自我调侃自己是呕吐帮三袋弟子,苹果树说,下次你直接晋升八袋长老得了,这个大喇叭嘴。
台山列岛,星空下的营地
台山岛的码头上,有个渔民模样的人热情接待了我们,原来是岛上一家小饭馆的商家老板。我们踩着地上厚厚的几层鱼网,晕着脸跟在他身后走进小饭店,看到桌子上菜已摆满,比较丰盛的海鲜宴。原本在想,刚吐完哪里吃得下饭啊,可一旦看到这满桌好吃的鱼虾,嘴巴是顾不着胃舒不舒服的了。这就是馋嘴猫的特性,上天安排好吃的最大,管他死活呢哈哈。
下午四点多种,这顿不着四六的饭也不知算午餐还是晚餐,反正我们还打算等扎好营后再返回饭馆吃些夜宵的。老板人挺好,领着我们爬上半山腰,一排几间废弃了的砖房前有一块平坦的开阔地,正好用来扎营,向下俯瞰,整个台山岛的民居尽收眼底。
当海上打渔的船陆续返回到码头时,天已黑透了。站在营地向下眺望,远远的,海天共一色,渔家灯火已阑珊。
我决定和四个帅哥一起下山逛一逛海岛上的这个小渔村,其余人留在山上亮着头顶打牌。
海岛的夜空,青春了亿万年的满天繁星在我眼底璀璨,弯月清傲地钩在群星之间,几缕淡灰色的稀云缓缓穿月而过,一条晶亮的银河横亘天际。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夜空下渐渐度过的。而如今,被人工照明映亮了的都市上空,它们已消失殆尽。
穹空、大地和我,都默默无语。
- 清晨时站在半山腰上俯瞰到的海岛民居
- 黄昏时的海岛民居
台山村,铜墙铁壁和惊骇探洞
我们沿着渔村弯弯窄窄的小巷慢慢地散步,才刚晚上七点多种,人们就已经躲在各自的屋檐下安逸地休憩了。温暖的灯光铺撒在门前的岩石路上,各家各户并不关门闭户,想必是小岛上人人都已熟知,渔民们质朴善良地相互间坦诚相向,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种习惯也就世代承袭了下来。
岩石铺就的小巷路面平整,鸭子们三五成群偎在台阶上,对行人的路过并不恐慌躲避。民房的墙壁用双层一尺多厚的岩石块垒砌而成,坚固得如同铜墙铁壁,瓦片是用厚实的水泥做成的,比通常见到的要大出许多,厚度上也超出三倍。整个渔村,深深地扎根在这小岛上,与岛融为一体,顽强地抵御台风的侵袭。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小巷的尽头,尽头便是山崖,山崖下就是汹涌的波涛。对面的雨伞礁矗立在暗夜里,山顶的探照灯巨大的光束不时掠过。海风鼓吹着我的长发,海浪一次次冲击着崖下的岩石,“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我忍不住想起苏轼的《赤壁赋》。
宵夜是一桌的海鲜。七哥还点了贵得要死的野生黄花鱼,我亲自下厨爆炒海虾,帅哥们说味道比店老板炒得还好,哈哈,得意一下下。这顿海鲜宴比白天吃的丰盛了许多,所以撑得我鼓着肚皮鼓着眼睛鼓着腮帮子。
返回帐篷,换山上那一票打牌的下去宵夜。我撑得在帐篷中无法入眠,夜半时分起夜,发现月亮已升到头顶,明晃晃得照着我们的营地,不用头灯也看得清清楚楚。这让我想起童年时走夜路,从大姨家到外婆家,穿过田梗上一条窄路,那时的月光如同今晚的,小满表哥牵了我的手,我走,月亮也走。
早上钻出帐篷,见有些队员已爬上山顶拍照去了,风和airy嚷嚷着要去探昨天发现的一个山洞,我紧跟着他们要一起去。
洞离营地不远,通往洞口的小路已被齐膝高的野草湮没,还有许多碎玻璃夹杂在草丛里。风打头,airy断后,我缩着脖子夹在中间,心里有些忐忑。这该死的洞让人联想太多,也许是我看过的关于洞穴吃人怪物的惊悚片太多,所以此时脑袋里跳出了许多骷髅画面。
刚进洞,即使亮着头灯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适应洞内的黑暗。洞内很潮湿,一片死寂,隐约还有一股腐烂的气息在空气中飘浮,滴溚的水声在黑暗处被放大了好几倍,甚至盖过了我们的脚步声。我感到胸口有些窒息,此时紧跟在我身后的airy很讨厌地踢了我一脚,我在浑身紧张的状态下挨了他一脚,吓得我差点歇斯底里地尖叫,也不知这厮是否是故意的,哼!
洞内还有人工砌成的几间房,房顶和洞顶是中空的,听风说这是个台上驻军原先为了防御外寇侵略时建成的防空洞,如今和平年代里,就已被废弃掉了。但以地面整洁程度来讲,好像还不时有人进洞来打扫。
没多久就看到前方的亮光了,洞尽头是一道崖壁,已无路可走,我们只好原路返回。
星仔岛,乘打鱼船出海和八袋长老
跟打鱼船出海,在海上漂流,这是我自半月前嵊泗回来后的一个愿望,没想到愿望竟能这么神速地实现。
早饭后,领队FW联系的打鱼船到了,我们陆续登船。有了昨天当三袋弟子的教训,我这次就学得很乖,跟其他队员一样,提前吃了七哥发的晕船药。
这船比我们到台山岛乘坐的海盗船还要破,那艘如果是阳光下的海盗船的话,那么今天这艘一定是月亮出来时现了原形的海盗船了。
两个黝黑精瘦的船老大,一个船头一个船尾张罗着起锚开船。队员们陆续挤进船舱,一部分在船头驾驶舱里,我和另一部分人挤在船尾堆满大块泡沫浮漂的小甲板上。船向着外海星仔岛方向驶去。
大海深处,四周已是一望无际的海平面,远处偶有点点渔船在打鱼,海水由黄变绿再变蓝。大风吹皱海面,一浪接一浪地将船推向浪尖,感觉象坐过山车,心一会儿要冲破头顶跳上天,一会儿又恨不得坠下来砸脚面,这才是真正的大海!
上船后闻到的汽油味越来越重,马达因漏油而停了!两个船老大忙着修船。失去控制的船象个羊癫疯一样打着摆子,我猜想我们大概都要变鲁宾逊了。好在经验老道的船夫没多久就修好了船,发动马达,继续前进。
其中一个船夫踩着船舷扶着船身,象走钢丝一样绕回船尾,沙哑着嗓子跟我们聊天。由于长期经受海上的风吹日晒,他的嗓子哑到几乎已变声。他告诉我们看情形今天的海风至少有八级,行程时间可能会比预计中的要延长,而且星仔岛也不一定能上得去了,更别提宿营了,有可能还得返回台山岛。
当时我已连吐两袋,把台山岛上吃的海鲜全还回大海去了,然后正在努力想把自己的对眼恢复正常,听到这话,简直晴天大霹雳啊!此刻胃里的动静翻得比海浪还大,吐光了食物接着吐黄色的液体,吐到第五袋时,已经是黄中泛绿的汁了,但胃还没有想停止痉挛的迹象,一个劲儿地收缩着。我头低脚高地趴在泡沫浮漂上干呕着,随时准备把心肝脾肺肾之类的下水也吐出去,感觉自己象一条马上要翻肚的鱼。Aiming对我的呕吐无能为力,只能用两顶帽子和自己的身体替我遮挡烈日的暴晒。
七哥、天歌和风趴在船舷外开始举行呕吐大赛。即使此时天很高、云很白、海水也很蓝,但呕吐帮弟子们无心观看,都在为晋升几袋弟子而拼命吐。实际上我发现晋升呕吐帮八袋长老很容易嘛,全队队员只我一人一举夺得,哼!
谁敢跟我比吐?
船到星仔岛时,风浪大得已无法靠岸。船老大说原来这里有个小码头的,但由于长时间海水的冲击侵蚀而倒塌了,如果是风平浪静的话还可以靠岸爬上去,但今天的风浪应该很难,为了我们的安全只好放弃,绕岛一周观赏一圈然后返程。
这时候的风已吐得窝在泡沫浮漂堆里象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用对讲要求船头的FW立即返航,不要再绕岛转了。看着一船吐得一塌糊涂的蔫驴,船老大决定先上比台山近一些的东台岛上小休片刻。
脚踏实地踩在东台岛坚硬的码头上,我们马上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打牌的、睡觉的、吃东西的、聊天的、登山顶拍照的、买牛奶敷面治晒伤的,哈哈,各忙各的。
从东台岛到台山岛,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了。顺风行船,风浪远比去时要小得多,再加上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每个队员都恢复了体力,这十几分钟应该算得上今天最快乐的时光了。
诺曼底登陆,终于返回台山岛,会计跟船老大结账,这一趟挣的费用估计够他们打好几天的鱼了。风这厮拨浪着脑袋嘟囔:“花钱买吐花钱买吐”。并扬言从今往后坚决拒绝海岛游。
我当然不会因为晕船而拒绝美丽的海岛,吐不死我我还来!我开始得意地向苹果树炫耀我已成为八袋长老,昨天三袋加上今天五袋一共凑齐八袋,预备明天向呕吐最高境界十袋达摩进军。
(待续)
雨伞礁隔岸,墓冢和风暴
今晚领队准备在雨伞礁对面的一片草地上扎营,晚饭集体埋锅煮饭消灭干粮。
黄昏时我们穿过台山岛那片背山面海、周围蒿草足有半人深的坟场,这里坟坟相连,每个坟都造得颇有气势。园拱形的造型,石碑挺大,上面不知道叽歪了些什么,大概是刻了些想不杇之类的废屁。半园形包围的那片空地至少能扎下两顶帐篷,我猜想那一定是这个台上历年来比较有些权势或财力的达官贵人们的墓冢,只是不知道寻常百姓的墓会在哪里。岛上陆地面积有限,若人人都画出一块地来造个七八平方的墓冢,待若干年后,居住陆地面积大多被死人占着,那这个岛的活人将来住哪里?死都死了还占活人资源?我边走边想。
坟场前的这条路是真正的羊肠子路,曲曲弯弯的只够两只脚并排站着,如果要和对面的人错车的话,那其中一人就得跳到草丛里让路。一边是岩石砌成的坟,一边是乱石堆成的斜坡,斜坡下面就是滔滔大海了。阴风一阵阵吹得蒿草哗啦啦响,此刻我却一点也不怕,心想如果有个不知趣的死鬼胆敢跳出来质问我为什么骚扰了它的清静,我就敢打爆它的骷髅头,反质问它凭什么死了还占用岛上有限的陆地,然后“骂得它娘的坟头冒青烟”(此汉骂来源于新民网博主陶唯倩姐姐)。
山坡上比较背风的一小片凹地已扎好了一排帐篷,那是别的队伍早早地来到了这里,今晚我们还有邻居呢。FW四处观察后指挥我们扎在山坡顶一片平坦的草地上,两面可以看到海,其中一面就直对着雨伞礁,早晨的旭日就应该在雨伞礁的正前方升起。我们把营地建在这里,帐篷门对着日出的方向,如果天气好的话,旭日从海平面喷薄而出的景象一定非常壮美。
扎营时已起了大风,据说两天后会有台风来临,而眼下的风都已足够大,铺地席、扎外帐、打地钉、拉风绳,都得两人齐心协力。
夜晚来临,我们亮起头灯,围坐成一圈,FB物资铺了一地。七哥掌勺煮面,没想到普通的方便面和米线这时候吃起来居然这么美味。饭后杀人,还吸收了船上偶遇的成都驴空瓶子、浙江驴虫子和福建本地驴黄芯。热热闹闹,笑语喧哗,不知道会不会吵得附近的死鬼不得安宁。
夜半时风越刮越大,外帐被吹得嚓啦啦地响,虽然打着结实的地钉,还压了好几块大石头,但还是担心象龙卷风那样被整个吹起掉到海里去。
一夜无眠,清晨起来收帐时,airy发现自己的玻杆已被吹断。
FW决定马上拔营,带领我们在台风肆虐小岛前仓皇逃遁,以免渡轮因台风不能出海而将我们滞留岛上。
(待续)
太姥山,凌晨逃票
开船前,甲板上挤满了要离开台山的游人,还有人趴在船舷上垂钓。一点铒,一个钩,一条线,就能把海里那些美丽的傻鱼给钓上来。一只小桶里几条被钓上来的鱼色彩斑斓,每个人都神采飞扬。
七哥说他前两次吐是因为看到我吐了才吐的,吐会传染的,所以这次一上船他就说要离我远远的。我看他坐在船舱门口的地上就觉得好笑,于是和老公一起爬上二层甲板,铺了张席躺下来,准备随时荣升十袋达摩。
破船乘风破浪,离台山岛越来越远。我迷迷糊糊躺在地上并不觉得晕船了,想必是lucy给的晕船药比较有效。船在经过马达传送带断掉、船老大抢修、风浪里偏离航道一系列吓人事件后重新驶入正途,几小时后平安抵陆。
晚餐在太姥山脚下,我们住的旅店附近吃了顿海鲜大餐,各自回房后早早休整,准备明早凌晨三点起床,跟向导抄小路逃票。
太姥山门票一百,全队一打人就要一千二,向导费才二百,为省一千元比鸡起得还早是值得的。怕只怕累得半死爬上山后正赶上太姥山巡安人员上班把守小路。
有了这个顾虑,大家脚步就变得飞快。天色近黎明,正是二十四小时中最黑暗的时候,太姥后山一条蜿蜒向上攀升的小路上,一行人行色鬼魅一声不响地穿行着。早起逃票是所有逃票攻略中最蠢的一种,可效果不好讲,赶上有人值班或千辛万苦爬上去后人家正好上班就惨了,苦头吃了,票也没逃掉。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比如05年五一大别山和06年六月清凉峰,都是被巡安人员在屁股后面象狩猎一样穷追上来补的票。
想到最牛叉的一次逃票,是在拉萨的罗布林卡,门票每人70元。联合国开着风的小越野从后门长驱直入,门口把关的藏民稿不清这一票人什么来头,眼睁睁着我们扬长而去。车上挤了六人,共省420元,哈哈,超帅的。
Aiming一如既往地掉队,这次被收队苹果树捡到,跟着他一路慢慢蹭上了山。天色在行走中渐亮,走过有人把关的小路口,总算是逃票成功了。
太姥山号称五百米长的那个山洞,叫真儿地来讲不如说是石缝,走过去后,我也就失去了兴趣。风景区大同小异,逃票的乐趣也享受到了,不如提前回旅店休息。于是我和小铭和Aiming一起坐景区中巴提前回旅店等待其他队员。
这时景区的大门口已有象蜂窝里成群的蜜蜂一样的人流不停地涌上来,一路上看到盘山公路上挤满了车,停在路边因塞车而动弹不得。欧买嘎,想起天歌形容过的跟旅行团出来的游客是:上车睡觉、下车撒尿、进景区拍照,简直太形象了哈哈。
下午一点,其他队员返回。回程的路上大家传看相机里的照片,好开心。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