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计 34 篇文章

失眠症

双倍剂量的安眠片服下后,我闭上双眼,眼前一片光明。 然后我跑出房间,把“隔壁老王”给胖揍一顿。 ——药嗨高了,幻觉。 实际上安眠药的作用在于吃后浑身发麻,麻到脑袋后人一迷糊自然就睡过去了。到我这儿,浑身倒也麻了,可麻到脖子就停止了,脑细胞仍然处于翻江倒海波涛汹涌中(非常真实的,非常确切的亲身感受)。睡不着难受起来时真想不如切了脑叶体变白痴痛快呢。 尝试了各种治疗失眠的方法,都在我攻不可破的顽固不睡症下败下阵来。什么喝牛奶、泡脚、运动、瑜伽打坐、瑜伽数息、数羊、 ...

唐伯虎点石榴姐

老公计划中秋夜溜西湖边去看三潭印月,拿把折扇,羽扇纶巾假充现代唐寅。他说你也去,你装祝枝山。 我可认得祝枝山,就是星爷把他扒精光全身泼墨当小鸡仔一样拿来作画的那位,扮他斯文扫地,我要扮风华绝代的石榴姐。 他乐滋滋地等着赏花赏月赏秋香。好的呀,你赏你的秋香,我准备去西湖边三笑,冲别人。 今晨起床,看窗外,是个雨天,天空不作美。月是没得赏了,花和秋香还有,去是不去咧? ...

欲哭无泪拔牙记

姐是在跟那颗泼皮智齿斗争了N久后才决定把它灭掉的,连根灭掉。 那天姐心情还不错,天气也不错,一切都不错,姐就横了心走进牙科诊所。 牙医蛮斯文,戴眼镜讲话慢声细语,让姐躺下,拉近头顶那盏手术灯,光线照进姐大张的嘴巴,暖阳阳的。 牙医准备好了一切该准备的,跟姐说,表紧张,给你打麻药不会痛,你看针头,不粗的。 姐瞥了一眼盘子里的器械,看到一把精致的不锈钢榔头,灯光下闪着白森森的光。还有一把黑钢钳子,这个姐见过,某些恐怖电影里拿来掰大门牙用的。 姐说不要看,不看不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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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健身卡时附赠了一张某美容院的美容卡,价值一千元。虽说不喜欢躺在那里被人折腾脸,但闲置着也怪可惜,不如去体验下。 约好时间去了,接待我的美容师挺热情,询问了一些日常生活习惯及饮食睡眠等问题,并填了表,一大堆专业术语很快把我绕进云雾里。做皮肤测试,让我亲眼看到放大N倍的我的金钢砂牌砂纸一样粗糙的脸部皮肤,最后一针见血告诉我,缺水,有斑,需要大量补水,同时祛斑。 美容师领我上二楼单独的小房间,令我褪掉裙子换上店里的筒服趴美容床上,脸栽进床头一个洞里,呼吸顿感不畅。这刺激得我想起小时候拉巴巴时坐的小板凳,还有给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用的带圆洞的轮椅。再加上半裸让我尴尬不自在,此刻我像是案板上的鱼,只能刮鳞掏鳃开膛任其宰割。 ...

习惯性恶梦VS登高灵隐

我在陌生的十字街口回过神来,那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天幕中月隐去,仅有几颗无名星鬼祟地闪烁。暗夜里空荡荡的十字路向四方延伸出去,模糊在远处。而我站立于交叉口,搜寻记忆,迷惘于为何总是在毫无察觉时,忽然孤零零出现在这废墟的路口。 然后恐惧感汹涌而至。我蹲下来,手触摸到铺满碎石子的路面,在异域一片黑静的虚空里,迷失方向。 远方有个影子向我移过来,迅速逼近,我看见一个长手长腿的人,披着黑斗篷,肩上无头。 多年来做恶梦的经历使得我拥有了能在梦与现实的分界岭中强迫自己醒来的能力。 蚊子嗡,猫刨门,第二天清早要登山的兴奋,折腾我一夜难眠,好不容易睡着还被恶梦缠。 ...

迷路和羞辱

起了个大早送老公去开会,开会的地方比他公司远很多。路上很堵,车和行人都争先恐后互不相让,到处都是违章现象。 一小时后到会场,总算没迟到。他进会场,我回家。 返程选择的路禁行了,大概跟附近大规模修路有关,这是没预料到的。只好跟前方的车左拐进一条小弄,接着就迷路了。小路口有个警察,我把车停在他跟前询路,警察说我方向反了,需要前行左拐左拐再右拐掉头走。 前行左拐左拐再右拐,我背着口诀开车。 右拐时路口忽然一交警示意我靠边。我停稳下车,他让我出示行车证和驾照。我迷惑了,问他什么原因,他说你挤什么? ...

木马椅

许多年前逝去的外公做了一把摇摆木马椅,红色马身,黑色眼睛,椅子底部漆了五彩的祥云。四条凳子腿分别连在两块弧形的木板上,轻轻一推就会前后摇晃。他把它摆放在门前那棵壮硕的梧桐树下,然后和外婆肩并肩坐在长条凳上,停留在他们的世界里。 我在某一天夜晚的梦里来到树下找寻他们,看见外婆独自在屋前。我问她外公去了哪里,她的手指向敞开的门廊。 外公像个画家一样手托调色板,正在用各种色彩的油漆勾描那把木马椅,他想把它做得更漂亮些。当我穿越时空借梦的羽翼站在他面前时,他看着我,像是在他的世界里平静地等了我许多年。 梦境中那是个有炽白光线的秋天,门廊外梧桐叶依然碧绿没有要落下的迹象。外公在恍惚的光影里油漆为我而做的木马椅,轮廓有些模糊,唯独那木头马鲜艳得几乎要跳出我的梦境。 然后我想,请让我在坐上它之前不要醒来。 ...

夜走西溪

西溪的夜晚不同于白天,似乎天上的月也比其它地方看起来明亮许多,我甚至都看到了多年未见的月中桂影。 夏末的夜风吹来凉凉的,河渚街的居民早早关了店铺打了烊。偶尔有几个大婶跟我们擦肩而过,细细软软的当地俚语轻轻地飘过耳际,随后很快散于四周寂静的夜色里。 杨柳枝在月空下婆娑,揉碎月之影。路灯安静地昏黄。阳光里绚烂的花朵,在夜晚幽静的暗影中同样曳曳生姿。弓桥下流水反射月之光,滟涟清透。 深蓝的天空圆月象嵌在天花板上明亮的顶灯,光芒富丽堂皇。薄云羽毛一样轻飘飘地绕月徜徉。 鸟归巢,蚁归穴。昆虫们藏匿于两旁深深的草丛中,清脆地鸣叫。池塘蛙声连绵,此起彼伏。枝头蝉鸣断断续续,秋天渐近, ...

鸭子、屠宰猪和杂事

早晨出门,看见楼下铁门外有只被蓝色塑料袋扎裹住身体和脚的鸭子,只露长长的脖子在外面,站在地上动弹不得。有个一岁多的奶娃正摇摇晃晃试图用脚去踢它,他的奶奶在一旁呵呵笑。 鸭子虽寸步难移可脖子却高高仰起不肯倒下,还左右闪避奶娃踢来的脚,紧闭扁扁的嘴巴一声不吭,一付凛然的神态。 我听见Aiming对那孩子说:“小宝宝不可以踢鸭子哦!” 送了Aiming上班,自己返回家中。铁门外奶娃已回家。他的奶奶坐在板凳上,空空的蓝色塑料袋扔在一旁,身边一只大红色的盆,盆里那只鸭子被褪尽了毛,泡在水里。 刚才还高高仰起的脖子现在软塌塌地耷拉在盆沿外。孙子的奶奶手脚麻利满面春风手拿镊子镊着剩下的细毛。鸭子的扁嘴随身体的起伏而一下下敲击地面。倔强的鸭子转眼成了午餐桌上的半成品。 我的心象被皮筋崩了一下,嘴上却说了句废话: ...

障碍

似乎闷热到了极致,空气会凝固。 露天平台上热辣辣的光束里,悬浮的尘埃几乎一动不动。撒了些水让它们沉下来,用拖布拖干净地面。做完这些,我有些窒息。这城市的夏季的确难熬。 出了太多汗,喝水,快速冲澡,把卧室的空调开到最低。一个人在家,不必说话。 时间晃过下午,半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上网。迷迷糊糊睡过去,做了个清晰的梦。梦里久未谋面的一对分崩离析的恋人重新合好,肆无忌惮地当众亲昵,毫无羞涩。旁边站满成群的朋友,象是在观摩,全都面色凝重,交头接耳。 ...

傻不傻

你那风华绝代的发型在哪儿剪的? 弥敦道九号。 那天正在发屋剪发,电话响了,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高八度的嚷嚷,限我两分钟内下楼取快件。原来是快递公司送货到了。 头发刚剪一半,扯了脖子里的毛巾,顶着一头五彩缤纷的大号发夹冲出发屋,飞奔了两条街,在超出限制时间一半时赶到我家楼下。 快递员怒气冲冲地嚷道,给你家送了五次货都没人! 我说没有呀,在家呀。 还说在家?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也不接! 我说没有呀,接了呀。 还说你接了?你家里电话和手机都打通没人接! 大热的天,可怜的火冒三丈的快递员气得快吐沫了。我看着他冒烟的脑袋象一部突突突地开足了马力准备犁地的手扶拖拉机。 正盯着他脑袋发呆, ...

香枕记

搬来杭州半月了,一直睡眠不好。新换的环境,新买的枕头,陌生的床。尤其是房东家的席梦思硬得跟个鳖盖一样,睡一晚起来跟下煤窑挖了一天黑煤似的,腰酸背痛不适应。 今天去商场,在某品牌床上用品专柜买了个熏衣草味道的枕芯和一床柔软的垫褥。回来后把垫褥铺在凉席下,把原来的枕芯换掉,心想今晚准能睡个软绵绵的好觉。 晚饭后正在厨房洗碗,听到Aiming在卧室大叫,老婆快来快来! 见鬼了吗叫这么大声。我放下碗跑到卧室。 Aiming坐在床上指着枕头问我,猫上床了吗?尿枕头上了吗?你闻闻,什么味啊? 个土老冒!我说那是我新买的熏衣草味道的枕头,什么猫尿味, ...

贝塔开业围观记

大辉和白鸦的Bata Cafe开业酒会受邀人是Aiming,我是做为绑定去的。在门口签到处捡了个“打酱油路过”的牌牌戴上,很搭调。 整个Bata Cafe装点得蛮有些调调,不那么奢华世俗。门口的花盆以马桶为造型,培上土栽满了花。不晓得有没有神经比较大条的路人会忍不住冲动地做出蹲上去施肥的举动,但据说这些马桶花花一夜间被好屎之徒偷摘了去一半。 大堂内正中超大投影,适合业内人士来此开个小会呀,讨论个技术问题呀,规划一下公司未来发展蓝图呀什么的。边喝咖啡边工作,轻松不古板的氛围令事半功倍。你还会在角落里偶尔发现一些眼前一亮的小意外,比如魔方呀、公仔呀、和一些纯技术类的书籍。上网学习休闲娱乐一体化,据称这里网速是全杭州最快的。 ...

执迷不悟

长途搬家到杭州,带着三只猫,一个人开了十个半小时的车,跨四省(河南省、安徽省、江苏省,浙江省),总行程九百三十公里。5月29日晚到达租住的居所,第二天起开始置备生活用品,接下来还要封阳台买空调,基本算是在新家稳定下来了。 关于搬家的字写得多了有些厌倦,合着这几年没干别的,尽搬家玩了,还一搬就千里之外。几只猫也跟着我们走南闯北,身外之物带不走的全送人或扔掉了,车上极有限的空间得腾出来给这几位四脚朋友。 有朋友居然说很羡慕我跑来跑去的生活方式。我不得不苦笑一记,劳命伤神,说掉半条命有点过,但是说脱层皮一点也不夸张。 用手机拍了些新家的照片, ...

愿流浪的猫猫狗狗平安健康

春日里阳光普照,蔚蓝天空悠闲徜徉各种形状的风筝,五彩斑斓。 小区里修剪整齐的灌木丛中多了一些小小的身影闪进闪出,流浪猫们有了新的下一代。白天它们嬉戏、觅食,有时会趴在泊在路边的汽车底下睡大觉。每次出车时,我都会小心地查看车底是否有猫,以免误伤它们。 夜晚时,我用一只搪瓷盆接了清水,带了些猫粮下楼找寻它们。蹲在灌木丛边“喵呜喵呜”地轻呼两声,里面有了回应,喵喵地叫着伸出两个小脑袋来,一只不远不近地蹲着,警觉地看着我,一只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它们仿佛对食物和清水不感兴趣,只是用好奇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把猫粮倒在掌心,示意它们来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