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计 138 篇文章

夏日呓语

蝉躲在法国梧桐茂密的枝叶间,以俯瞰的姿势,一边窥嘘来来往往的路人,一边高高低低嘶声力竭地鸣叫。 热浪在天空中奔腾而下的阳光里炽热地卷滚而来,如风暴来临前愤怒的海洋,一浪高过一浪,贴着地面汹涌着杀气腾腾的漩涡。 一只蛾子奋力振动翅膀,停落在路边花坛里蔫了叶子的植物上。街上车水马龙,淹没了它精疲力尽的喘息声。 时间抚过垂死的蛾子的触角,继续缓慢地流淌过去。蛾子将生命最后一缕气息停伫在上一秒,来不及与这个世界绝别,就死于阳光四射的夏日正午。 人们怏怏而行,影子摊在脚下,随脚步有气无力地蠕动。没有人注意到,一只微不足道的飞蛾,晒死于路边的草丛中。 世界象一只巨大的架在旺火上烧得沸腾的蒸笼。 正午这样的气温,我独自出门。 ...

失眠蛛网

昨晚上有些累,躺在床上无法睡去。失眠象毒蛛一样织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网罗其中,越挣扎,蛛丝缠绕越紧。 夜的黑幕空旷无垠,封裹着沉睡的世界,我在这世界之外踯躅。无风。无雨。无念。无欲。 天蒙亮时,挣脱蛛网,坠落于伤员看护病房闷热的长廊里。什邡的何阿姨终于能歪着身子下地走路了,她说再也不用我帮她端屎倒尿。北川中学十七岁的贺永琦脆脆地叫我:姐姐,你莫走!绵竹的金阿姨头骨已补好,拆了线。在梦里,我又看到她送我到楼梯口,眼底闪着潮润的光。 ...

夜北京

七月的北京,天气闷热。 它总在我离开的时候会下起暴雨来。无论我走到哪个城市,手机里总是一如既往地发着北京的天气预报,告知我第二天的天气状况,犹如我从未离开过一样。这短信在某些时候,很令人宽慰,毕竟总归是我想念的方向传来的消息。谈不上想家,因为北京,本来也不是我的家。 从四川回来后,北京不再下雨,一天天复制着炎热。对朋友们让我把所见所闻写出来的要求置若罔闻,心绪被脆弱和冷漠围剿得难以安宁。灰暗的记忆,不写也罢。 嫂子决定带我去北京的夜店泡通宵,她大概想让震撼的鼓乐敲碎我的颓废。 北京实行单双号行车,我俩都是单号车,遇上这个双号日子只好坐地铁。磁器口站下车。 ...

无语

没有哪篇文章能让我如此沉重、让我如此难以下笔。我以为我会写出惊心动魄的文字,但看着这些描写地震伤员那残缺的肢体、饱受的苦痛、和那至今仍惊悸的眼神的文字,我感到我的文字是何等的卑微和苍白,我又如何能描述清楚残留在他们心灵上的挥之不去的阴影。最终,我放弃,撕掉了五页密密麻麻的文字稿。 我们来自各地的志愿者日日夜夜地陪护在伤员身边,所见到的远远超出了我想像范围内的触目惊心。阳光和阴霾,我都不想去描述,也论不到我去说空话唱高调,我只做个有用的人。 许多天来,焦虑、失眠、紧张、疲劳,即使吃了神安片也于事无补,偶尔睡着的梦里,断墙残瓦,鬼怪横行。 ...

布偶鬼娃

发现鬼娃的时候,它正跟其它一些廉价布偶堆在一起、摊在地上,被一个满脸是汗的小贩兜售着。小商贩起劲儿地叫卖着这些处理布偶,五元一个,大多数是颜色明亮、模样可爱的小动物造型。 鬼娃当时就无奈地躺在一堆漂亮的玩偶中,那扎眼的丑陋外表和颇具狰狞的颜色让挑选的人唯恐躲之不及。 我一眼就看到了它丑陋外表下隐藏着的悲哀、感伤和无助。它是与众不同的。我拿起它,给小贩五元钱。狡诈的小贩看出我不同于他那些挑挑拣拣的顾客,他猜到我是真的想要。于是说:这是唯一的一个,需要七元。 我认为我只是收留了它,而不是单单花了七元买下的。抱着它坐公交车回家,车上很挤,而我周围却不挤。人们看看我, ...

一个屎人

一个脑瘫屎人,在MSN上跟我闲扯蛋,东拉西扯地使用一些暧昧的词汇。对于这个屎人我还算了解,在上海我们一起出行一起聚会是常有的事。据他女朋友自己讲,该鸟一贯隐藏在网络背后,利用网络的隐蔽性来当面具,时时跳出来暧昧别的女生。为此他女朋友曾几度试图修理改造重塑这坨屎,但收效甚微。 今天这屎人又跳上来呲着牙胡咧咧,说: “变成京妞就不理我了?很久不见你了很想你呀!” 我说:“滚!” 屎人:“抽空我去趟首都,连吃带抢!” 我:“滚!” 屎人:“把你首都的手机号告诉我。” 我:“滚! ...

我离艺术太遥远

青蛙向头顶的天空奋力跳跃。当站在井台边时,井底四周禁锢的世界瞬间被打破,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世界好大,神奇无处不在! 798艺术区是中国当代艺术文化创意产业的重要集聚地之一,在国内外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这里聚集了各类风格的艺术家,绘画、摄影、雕塑、行为艺术等等。他们拥有自己独特的艺术工作室,个性迥异,或张扬,或沉默,或另类,或零乱,或怪诞,或神秘,或唯美,或颓废……这些元素融入他们的作品中,成为作品灵魂的一个支撑点,透过画面折射出来。 ...

艳遇和约会

到北京后第一次遇上这连绵雨天,还正好赶上是我和虞美人的约会日。虞一从广州出差回来就联络我,这约会日是三天前定下的,别说下雨,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能阻挡我们。 清晨早早起来,洗澡澡,搽香香,还捎带脚化了个透明妆。睫毛翘翘,眼睛亮亮,脸颊粉粉,唇儿红红,装可爱一向是我最擅长的。为此我经常被损嘴好友骂为老黄瓜刷绿漆。骂就骂呗,我家绿漆多,偏刷厚厚一层再出门,咋地?! 电话响了,虞到了,说是在过街天桥下面等我。明知外面雨哗哗地下得挺大,但家里穷得连把伞也没有,只好顶着雨一路小跑往前奔。 ...

独自逛街

我到北京已经一个月了,整天一个人傻兮兮地呆在家里。北京的朋友,他们好像都没有时间来陪我逛一逛可爱的首都。Sandy美女忙于出公差前的工作;yoyo美女在广州出差还没回来;媛媛跟着阿飞从香港迪斯尼疯玩回来后就生病了,回了老家想休息一阵子;老公的嫂嫂也忙得脚后跟踢屁股。也好,没人陪我,那我自己骑着扫帚飞出去,随心所欲,一个人逛街,也很有趣。 北京的部分东西不算很贵,比上海便宜多了。昨天,我在西单逛了一整天,在君太商场买了四套衣服和裙子,回家时正赶上下班高峰期,地铁上挤得要死。这下可让我领教了一大堆沙丁鱼挤在一个罐头里是什么滋味。从复兴门到西直门,只有几站,中间转了一次环线。 ...

愚人节诳人记录

每年愚人节一到,我就憋着想害人,前后对照,成功与失败都是有原因的。 成功案例一: 受骗人:青铜锁,网友加朋友,曾经的追求者之一。 我:“锁头,公园的郁金香开了,下午能陪我去看吗?” 青铜锁:“啊?真的?我一定去,这就跟领导请假去,下午一点钟公园门口,我等你!” 兴奋的锁头一路高歌,呼啸而到。正赶上那天下午变天,狂风大作,可怜的锁头手拿一束玫瑰在风里整整等了一个半小时,中间打了无数个电话, ...

遇见英雄

我很荣幸成为第二届CSDN中国软件技术英雄大会的受邀嘉宾,当然这得益与Aiming同学,有道是一人得道,啥啥的都升天了。话糙理不糙,不然你以为随便哪根葱哪根蒜就能混到高手云集藏龙卧虎之处去的吗?当然,如果有人要楞是混进去充大瓣蒜那就另当别论了,比如我嘿嘿。 周六一早,对我的着装向来视而不见的Aiming同学很严肃地命令我换套衣服再出门。他说那样的场合中,都是职业女性,着装都很正统,你那么时尚太扎眼。 好吧,短夹克配长裤,浅色系的,表达了我内心一种春意盎然、蓬勃发展、积极向上的进取精神,这样算得上中规中矩了吧。 进入会场,有工作人员引导我们在英雄榜上签名。满满一榜英雄啊,谁也料不到混了我这么个: ...

大迁移之结尾

六、老友记 阿飞和媛媛是我们几年未见的老朋友。这小两口已在北京购置了房子,舒舒服服地安顿了下来。他们为我们接风,席间,我和媛媛约好抽时间一起去听著名的“德云社”的非著名相声演员说的相声。我说我最喜欢“小尼姑”何云伟和“大眼菁”李菁。媛媛说,你不一定能看到他们,买票时人家就会提醒你,不保证百分之百有郭德刚出场、不保证有于谦、不保证有王文林、王月波、高峰、曹云金。。。。。这可难不住我,上网查德云社节目单去, ...

大迁移

一、千里走“单骑” 两年半的时间,弹指一挥间.离开上海时,恍若一梦。 天未亮,在整个上海还未苏醒时,我们就准备静悄悄地离开了。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把三只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的小猫逮住装进两只大纸箱。为了在车上腾出空间来把它们带走,我们只好多丢弃一些自己的东西。 行驶在上海市的环城高速上,天渐渐亮了。一路向西方向前进,倒车镜里,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从上海到郑州,全程九百六十多公里,我决定尽量在天黑前赶到。GPS一边为我精确导航,提醒我前方有电子警察和进入雷达测速区,一边时时警告我“已超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