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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马椅

许多年前逝去的外公做了一把摇摆木马椅,红色马身,黑色眼睛,椅子底部漆了五彩的祥云。四条凳子腿分别连在两块弧形的木板上,轻轻一推就会前后摇晃。他把它摆放在门前那棵壮硕的梧桐树下,然后和外婆肩并肩坐在长条凳上,停留在他们的世界里。 我在某一天夜晚的梦里来到树下找寻他们,看见外婆独自在屋前。我问她外公去了哪里,她的手指向敞开的门廊。 外公像个画家一样手托调色板,正在用各种色彩的油漆勾描那把木马椅,他想把它做得更漂亮些。当我穿越时空借梦的羽翼站在他面前时,他看着我,像是在他的世界里平静地等了我许多年。 梦境中那是个有炽白光线的秋天,门廊外梧桐叶依然碧绿没有要落下的迹象。外公在恍惚的光影里油漆为我而做的木马椅,轮廓有些模糊,唯独那木头马鲜艳得几乎要跳出我的梦境。 然后我想,请让我在坐上它之前不要醒来。 ...

生活

十月的尾声,天空蓝得发白。驾车行驶在路上,空荡荡的街道,不像平日里那般拥堵。除了公车和出租车外,私家车少了许多,周末的缘故。 我以缓慢的车速行进。正午的阳光透过前挡风玻璃晒进来,晒在身上,晒暖了棉质的白色T恤。 路两旁绿叶漫不经心地变黄、变红、再飘落。满城的桂花树,飘散熟悉的桂花香,在城市里蔓延。 我看见,季节在变更。 偶尔我会有这样的闲情,一个人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游荡,看行人,看街景。静默的神态,万马奔腾的思绪。 ...

鸭子、屠宰猪和杂事

早晨出门,看见楼下铁门外有只被蓝色塑料袋扎裹住身体和脚的鸭子,只露长长的脖子在外面,站在地上动弹不得。有个一岁多的奶娃正摇摇晃晃试图用脚去踢它,他的奶奶在一旁呵呵笑。 鸭子虽寸步难移可脖子却高高仰起不肯倒下,还左右闪避奶娃踢来的脚,紧闭扁扁的嘴巴一声不吭,一付凛然的神态。 我听见Aiming对那孩子说:“小宝宝不可以踢鸭子哦!” 送了Aiming上班,自己返回家中。铁门外奶娃已回家。他的奶奶坐在板凳上,空空的蓝色塑料袋扔在一旁,身边一只大红色的盆,盆里那只鸭子被褪尽了毛,泡在水里。 刚才还高高仰起的脖子现在软塌塌地耷拉在盆沿外。孙子的奶奶手脚麻利满面春风手拿镊子镊着剩下的细毛。鸭子的扁嘴随身体的起伏而一下下敲击地面。倔强的鸭子转眼成了午餐桌上的半成品。 我的心象被皮筋崩了一下,嘴上却说了句废话: ...

刀与磨刀(之一)

aimingoo 2009.07.19 自小喜欢刀。曾经把一根粗钢丝砸成铁片,然后再细细地磨出刃口来,变成像柳叶一样的小刀。也曾经把钢锯条拿去砂轮机上磨、成型,变得像飞镖一样。在印象中,我还曾经做过一套小小的刀,用来雕刻粉笔。想来,如果不是家境不好,可能我自小就变成了雕刻师、刀匠或者刀客。 与刀有缘分,与我的父母亲都有些关系。父亲是厨师,所以常有两三把刀在用着,用来砍的、切的和片的,厚薄形制各各不同。而母亲是裁缝, ...

瞬间

天空中堆积的云絮象一只白色的硕鼠,鬼鬼祟祟匍匐。而它的身后,盘成一团的更大的云朵,象只懒洋洋的大白猫,睁一眼闭一眼,伺机而动。 我在清晨时坐在车里等十字路口的红灯,看到南边天空大自然的这幅杰作。就好比有一位妙手的雕塑家,在淡蓝色背景下用棉花粘出惟妙惟肖的汤姆和杰瑞。 想必没有几人能在忙碌的早晨抬头看一眼天空,就算是一眼瞥见,也没有心境来联想的吧。 繁华城市如同蜂巢,人们为各种需求和负担忙碌奔波,忽略了自然界神奇丰盛的美,没有空隙停下来洒脱地看一眼稍纵即逝的风景。 想起几年前,自驾西行路上,奔赴珠峰途中,留宿定日。夜晚九点半,在定日不过才是黄昏,晚霞满天时。 我在游记中写道: ...

障碍

似乎闷热到了极致,空气会凝固。 露天平台上热辣辣的光束里,悬浮的尘埃几乎一动不动。撒了些水让它们沉下来,用拖布拖干净地面。做完这些,我有些窒息。这城市的夏季的确难熬。 出了太多汗,喝水,快速冲澡,把卧室的空调开到最低。一个人在家,不必说话。 时间晃过下午,半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上网。迷迷糊糊睡过去,做了个清晰的梦。梦里久未谋面的一对分崩离析的恋人重新合好,肆无忌惮地当众亲昵,毫无羞涩。旁边站满成群的朋友,象是在观摩,全都面色凝重,交头接耳。 ...

印象西溪

西溪 十里清溪曲,修篁入望森。 暖催梅信早,水落草痕深。 欲籍渔为业,园绕笋作林。 民风爱淳朴,不厌一登临。 ——康熙 那石板路挺长,从脚下一直向前延伸。路两旁,水域曲曲折折,水草茂盛。浮萍和藻类游散于平坦水面,光线折射在间隙,碎金流溢。 荷塘里荷花正艳,暗香流连,氤氲缭绕水面。塘底游鱼深邃地叹口气,一个个气泡翻上水面破裂。偶有白色的和黑色的飞鸟从树林间嗖忽俯冲下来,贴近水面疾速掠过。岸边绿色植物丛郁盎然, ...

风景糖纸

江南春天,我来时雨季将至。 薄雾阑珊的清晨,行走在向往已久的这座城市的街边,看花丛中成对的蝴蝶,在飘忽的雨丝中轻柔飞舞。江南的雨,细密得连蝴蝶的翅膀也不曾打湿。 朵朵伞花随人群轻移,似山谷中散落的花,沿溪流而下。 我不需要伞,我不会比蝴蝶翅膀更娇弱。徜徉雨中本也是一种诗意,不想被撑起的伞隔断雨里漫步的意境。 横过文二路斑马线时,想到生命脆弱得承受不了一次突如其来的撞击,心里便有些忐忑。十字路口红灯停绿灯行,人和车辆保持警戒。 雨慢慢渗透衣衫,贴在身上,有些凉意。置身事外,独自静默穿行街头,任思维天马行空。 ...

闷了就写篇找削的

不喜欢看那种中英文混杂的文字或听中英文混杂的言论。如果是在国外呆久了养成的习惯一时改不了还罢了,如果是故意装假洋鬼子搞得中国人不懂外国人不明白的,那就讨厌了,遇到这样的叉,暗地里竖个中指先。 写这篇字前我竖了middle finger在眼前晃了晃,给自己watch过了。 It would be funny that occasionally acted as a role that I do disliked. 说起来我笑点还蛮低的,这个烂idea在head里灵光一闪,我就已经在chair上laugh得人仰马翻了。 ...

愿流浪的猫猫狗狗平安健康

春日里阳光普照,蔚蓝天空悠闲徜徉各种形状的风筝,五彩斑斓。 小区里修剪整齐的灌木丛中多了一些小小的身影闪进闪出,流浪猫们有了新的下一代。白天它们嬉戏、觅食,有时会趴在泊在路边的汽车底下睡大觉。每次出车时,我都会小心地查看车底是否有猫,以免误伤它们。 夜晚时,我用一只搪瓷盆接了清水,带了些猫粮下楼找寻它们。蹲在灌木丛边“喵呜喵呜”地轻呼两声,里面有了回应,喵喵地叫着伸出两个小脑袋来,一只不远不近地蹲着,警觉地看着我,一只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它们仿佛对食物和清水不感兴趣,只是用好奇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把猫粮倒在掌心,示意它们来吃。 ...

手掌变鸭蹼

房子长时间不住人,屋里有些木质结构开始脱胶裂缝。卫生间门边上的装饰表面有些脱落。于是买来神奇达502,准备粘一粘。这个号称“瞬间接著剂”的玩意儿对于木质材料却无可奈何,涂上去后倒是被干透了的木质瞬间吸收了,根本不管用。Aiming同学随手把它扔在书桌上了。 刚才我打开电脑,准备学习。发现它在书桌一角,包装上“瞬间接著剂”几个字挺让人好奇。什么叫好奇害死人?这词就是给我预备的。刚揭开包装,一大滴胶水突然很乌龙地滴在我的右手中指和无名指之间。两根手指瞬间并拢,我楞了一秒,马上意识到坏菜了,连忙用左手迅速分开它们。一点轻微皮肤撕裂的痛感瞬间产生出信息并瞬间传给大脑中枢神经, ...

寄居蟹和二狗

曾经在福建霞浦的海滩上捡到过一只搁浅的寄居蟹。它随海水涨潮时涌向岸边。退潮后,海水回归大海,而它却孤零零地被遗落在沙滩上,陷于绵软的沙砾中。大海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我在清晨时穿过临海的一座小渔村,与它邂逅在海滩上。拾起它,放在掌心,这个惊慌失措的小东西吐出一滴海水后,将它身体的一部分缩入它所寄居的小小螺壳中,露出一对小螯和四只蟹爪在它狭小的家门口,像一个趴在门后向外偷窥的胆怯羞涩的孩童。 我将它掷回大海。对于浩淼海洋,寄居蟹微不足道,而对于寄居蟹,大海是属于它的广阔天地。 我感觉我就像那只寄居蟹,在城市与城市间辗转,住在别人屋檐下。 在北京的日子暂告一段落,本周日回家, ...

乱梦出侠女

最近连续几夜都梦见自己被人追杀,不同的人举着不同的兵器,喊着不同的口号用不同的招势想灭了我。 在梦里我飞檐走壁,攀爬楼房外的管道,扯着电线模仿蜘蛛侠一样飞跃,在火花迸溅中撞得皮开肉绽,从这家的空调上跳到那家的阳台上,长臂猿一样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四处逃窜,一刻也不消停。整夜间脑细胞都在带动思维进行身体虚拟式的上窜下跳,很累很要命的啊。 被追杀的原因说来简单。比如头一晚,我梦见Aiming同学被发配到一个偏远闭塞的小村子里读研,我很开心地陪他一起坐了三天三夜拉煤的火车到那里,然后自己返回北京。后来发现全校只分派去他一个学生。据说那里必须需要一个硕士去顶着,校方欺负Aiming同学厚道不会跟别人争高低,于是将他遣去。我去找校方理论,问哪条校规要求必须是他去?那里不能上网岂不是等于要了他的命?校长老头二话不说, ...

迟雪

以为北京今年不再有雪。 干燥和朔风围剿城市,持续一整个冬季。 这场雪下得落寞,甚至没有赶上晚冬,不过是在早春时某一个深夜,悄无声息地一闪而过。 我错过了它凌空飞舞时的华丽,只是在第二天午时,看到它沉寂在屋顶边缘某些角落处,周围大片湿漉漉的印迹昭示着它曾经来过。 院子里八角亭和假山石上覆盖一层薄薄的绒雪,金鱼池水面冰冻,旁边的常青灌木丛被星星点点的白色点缀,绿白相间。我喜欢这色系,洁净素雅的搭配。 实际上我是在虞给我发来一段视频后才知道下雪了的。视频是她用手机拍的。夜晚路灯下,蓝黑色天幕,莹白光线里,亮晶晶的雪片扬扬撒撒,四处飘散。落在镜头上,一圈圈光环套光环, ...

这算什么游戏?

正在某网站连网玩弱智的连连看游戏,忽然屏幕闪动,系统发过来一条通知:以下是通知内容: “在《踢屁屁》中,你的屁屁被某某(人名)踢了129米,现在你的屁屁归某某所有。我要去报仇。” 报仇两字是个链接。 心想我玩的游戏已算是弱智到顶了,居然还有更极顶弱智的游戏?我什么时候跟什么人玩踢屁屁游戏了?又什么时候屁屁就归了他了?归他拿来干么?当脸?套用一句广告语来说,真是没有最傻,只有更傻。 Aiming同学说这就是游戏开发商们的一种战略手段了,利用人类本质上的好奇心、不服输、甚至是愤怒感来吸引广大脑筋不转弯的网游游们, ...